《毒海浮沉》
上癮
1.喜愛某種事物,成了癖好。
清,林則徐 《錢票無甚關礙宜重禁吃煙以杜弊源片》:“吸食者,方且呼朋引伴,以誘人上癮為能。”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四七回:“他不吃的,如何會上癮?”
姚雪垠 《長夜》三:“上兩代不管男女都吸食鴉片,而父親在童年時代,就開始上癮。” ,
2.依賴藥物,當停止服藥時,會導致症狀復發。
示例:這種藥吃多了會上癮。
3.對某些人或事呈病態的思念。
比習慣更深刻,更歇斯底里。
4上癮判斷:當你不能停止某一事物,就意味著你上癮了。不由自主的做,一種超越習慣的自動行為。
***
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生存?
人的生存意義又是什麼?
這是最難回答,也是最模糊不清的問題。
很少有人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很難說清楚。
“意義”一詞的意義本身就是不明確的。
然而,正是理性才使回答成為可能,才使對這個問題的追問成為必然。
人一生追逐的,金錢、名利、戀愛、事業上的風光…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我並不清楚,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都不是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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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某個沒啥特別的黃昏。
頂著一頭紅長髮,身穿某快餐店店員制服的男性走在下班人多密集的時段而不被人行注目禮可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吧。
的確,如果他大刺刺地走在路中心的話。
發現他的時候,我正在池袋南邊的商店街慢步著。
我所負責的年輕人雜誌專題剛剛好趕上時間交給雜誌社,還好有點時間讓我在接家裡開的水果店班前能有點時間外出逗逗。
他坐在兩座商店之間的小巷之間,說是坐,感覺上倒像是又靠又偎著牆壁才不至倒地。
一看到這光景,明白人大都心知肚明,這樣出現在巷中的人不是喝到爛醉的酒鬼,就是癮君子了吧。
我雖然是池袋的問題解決者,但這種自甘墮落的癮君子滿天飛,要管也管不著,又不是對別人做成了什麼影響,要吸食強力膠就吸個夠。
不為人家帶來麻煩,安然的自處,也是人的生存守則。
管理教育市民的責任交給警察或是議員好了,我又不是社工,我堂堂一個真島誠是不會做這種差事的。(別開玩笑了)這樣一個句式似乎太過傷人,但事實的確如此。
正常人想要跟毒蟲做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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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街上看去那巷子,紅頭男現在又改變了姿態,躺在水泥地上。
曾幾何時,我也認識一位嗜毒的人,但他已經成為了故人,都是毒品惹的禍。
我不知道那種毒品能帶來的歡愉到底是怎樣的,但那絕對比不上優雅的古典樂能帶給我的舒暢。
忽然紅頭男坐了起來,鬆鬆頸部,稍微按摩一下自己紅頭髮底下的腦殼。
「請問,你是真島誠先生是吧?」紅頭男叫著我。
「我是。」真難得這年頭還有這種有禮貌的傢伙,但可惜他是一隻毒蟲,完全純潔的人已經在這世代消失了嗎?不過有禮貌也為紅頭男加了印象分。
「我有事想要誠哥你幫忙...」
我想了想,既然已經搭上話,不幫忙也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我真島誠又一次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
「我吸強力膠,誠哥你不介意嗎?」
「要介意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介意啦。」我們到了路旁一間咖啡店找個位子坐下。
「其實我本來是神田公司董事長的二兒子,我叫神田安,因為年少時不懂事,自個兒離家出走,不但沒跟家裡連絡,還走到了國外,胡混了幾年,毒癮也是在那時染上的。我回來也有好一段時間了,老爸一直也沒找我,直到最近他派人來跟我說媽媽患了癌症,我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我希望誠哥可以幫我去看我媽媽,她正在醫院裡,我又不敢去,怕她看到我這個毒蟲會馬上吐血死掉。」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看你媽,讓她知道你吸膠也許不太好,但你終究是她兒子。」
哎,大麻煩,別人的家事我又要參一腳啦!
「不可以啊,誠哥你沒看過而已,毒癮發作的時候真的是惡魔啊!」
「我最多只能替你探望一下你的媽媽,但你確定你不想看你的媽媽?」
「我...」紅髮男神田安低著頭,誰不想見自己的親人?還要已經患上了癌症...
「你決定怎樣?」
「我...我好想見我媽媽,但不忍她這樣的身體嘛,如果還要她擔心...
」
「別人吸毒與否,跟我無關。但你既然找我幫忙,我會跟你說,戒掉吧。」
紅頭男沉默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