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沒寄出的信

「我有一封給你的信!」我的朋友柯爾斯在電話中告訴我。

在2013年,我這樣的航空公司飛行員。我在2001年搬到美國時遇見了她。我們在同一場飛行員培訓班上,在加州北部翠綠色的鄉村的一所飛行學校裏,這是我現在最了解的世界之——天空。

「我覺得是你媽媽寫給你的。」

他感到困惑,或者我誤會了。因為他和我的母親從未相識,因為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七年了。

幾週後,我和柯爾斯在舊金山相遇。在渡輪大樓的一家餐廳享用晚餐後,我們爬上陡峭的山坡回到我們的酒店。她遞給我一個信封,裏面有我從媽媽那裡讀過的最後一句話。

信封是黃色的,來自以夏天為主題的文具。航空郵票印有冷漠的麥金利峰。將信封翻過來,拇指沿著幾乎看不到般光滑的封印。這封信以2002年8月30日在麻省春田市的郵戳為準。那時,我正在為飛行員課程的期末考試做準備。

在高中和大學裡,我接受了大量的測試,無所不包。我發現,您參加空中考試的一個特點是日期並不是真正固定的。這取決於飛機的可用性和天氣——在美國,即使在炎熱的夏天,這也是一件易事。這種不確定性意味著我課程中的學生(柯爾斯,我本人和其他十幾多人)在不同的日子結束了我們的培訓。我們每個人都被揮舞著剪貼板、眼銳如鷹的政府檢查員簽字。那天,我們離開了。

幸運的是,我是第一個出發的人。第二天,柯爾斯在舊金山嚮我解釋說,我母親的信被派在飛行學校。柯爾斯從我的郵件槽裡撿起它,一直保存到她下次見到我為止。但是幾天后,輪到她離開時,她把這封信放到了她急忙裝進盒子裡的一堆文件和日誌中。

這封信在其中一個盒子里呆了十年,十年後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去世了。在2013年,柯爾斯搬到了一所新房子裡,開始整理她被訓練成為飛行員的日子時已封塵的物品。她找到了那封信,然後拿起電話。

自他給我這封信以來已經兩年多了。我還沒有打開過。當我告訴一些朋友時,他們搖頭。他們說如果他們是我,簡直無法再等待一秒鐘。有的點頭說,他們明白。

現在,已經看夠了我媽媽在信封上畫出的藍色的飛機。現在,只要看一下她的筆跡下寫的名字,並記住在我打開它之前,我就會再次收到她的來信。

兩年來,在我的長途的飛行,我也隨身攜帶了這封信。它與我一起乘坐波音747,它被放在一個透明的塑料文件夾中,其中還包含一些導航圖和註釋。有時我想,不知道歷史上有沒有哪一封信比這封信走得更遠。

我的母親出生於賓夕法尼亞州的山南度,那裡是該州中、東部的一個煤田。她在波士頓學習,在巴黎呆了一年。她結了婚,成為語言治療師,並在馬薩諸塞州西部的公立學校度過了她的工作生涯。

每當我晚上在賓夕法尼亞州東部或馬薩諸塞州西部的燈火上飛過,在她地方的燈火上飛時,我想到的是地理和筆跡,以及下面黑暗的土地上柔軟的電線,這就像我想像中的記憶一樣。當然,我想知道——我怎麼可能不呢?——關於她在信裡的話。在美國的夏天結束時,她寫了信,離我離開不遠,不久就進行了對我說意味著世界的考驗。當然,我想,她的來信是祝我好運,並告訴我來家裡的消息,並詢問我的朋友和我現在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