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噠噠” 時鐘上分針的轉動聲在這萬籟俱寂的房間中如此悠揚。房間的一角傳來陣陣低吟,幽咽迴蕩,甚是冷清。男孩蜷縮一角,口裏陣陣道“老師,逃走了。”
二零一九年十月十日,我從同事那邊收到了一單大案件,本為情感記者的我對此案件甚感興趣,於是我匆匆忙忙放下手上的工作,從工作單位趕到便條紙上寫著的醫院。
“叮噹!十樓,兒童及青少年科” 我,瞥了一眼紙上所寫的資料“化名:小文 男 12歲 耳聾 四肢及頸部受外物襲擊,頭部多次被攻擊” 我脫下了臃腫的大褸,再在資料上所提的1002房門前,刺鼻的消毒藥水氣味籠罩醫院的長走廊上,熙來人往的走廊上充滿腳步聲,匆匆而行的是護士亦有家屬。
“你好!請問是xx報社宋先生嗎?” 我禮貌性的點頭以回應,“請進!” 明明是兒童科醫院的病房,卻令人不寒而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氣息喘喘的男孩,約11-12歲,稚嫩的臉龐卻是充滿血絲且慘白,藍色病服下遍體鱗傷,鼻青臉腫,對於小男孩的現況更甚慘不忍睹!
他口中不斷喃喃“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我從家屬的口中得悉了對小男孩施暴的正是他的老師,“拜託你一定要幫助我們的小文啊!可憐可憐我孩子”突然,男孩的母親情緒激漲地捉著我的雙手哭泣求助,這個女人面目猙獰,狼狽不堪,淚水堆積在充滿血絲的眼球上,十分可憐“拜託你把這個事情報導,讓那個社會敗類得到應有的懲罰!”經家屬和我的一番安撫後,得以平息的母親將一本日記遞在我手上,我頓時發現我接了一單難纏的案子!
翻開一頁日記,一絲絲心酸湧上心頭…
「二零一九年八月六日,繼上次老師的暴力事件後已有一個月,自從暑假入住特别治療校院,每天晚上的宿舍裏總有一個人不見了,直到那天我成為了『幸運兒』,在漆黑一片的宿舍裹突然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捉住!緊接便被帶到了廁所裏,老師身材健碩,瘦骨嶙峋的我如何反抗掙扎?我深知老師的行動,亦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何,於是我奮力抗爭,換來的卻是一陣陣的暴打,我雙手被一隻大手扣緊舉高,我無力地用腳踢老師的大腿,老師把一旁的木棍敲打我的四肢,他好可怕,面目猙獰,膀子上青筋顯明,血紅的雙眼似要把我置之於死地,空洞的雙目裹盡是千絲萬縷的淚水在打滾,一棒、兩棒、三棒…直到我失去意識」
“啪!”一聲巨響隨之傳出,“簡直是不堪入目!”我強忍著壓著心中的怒火,眼淚隨即不禁在眼眶裏打滾,處於法治社會中,為何社會竟容忍這種傷風道德、敗壞風氣、傷害弱小心靈的老師逍遙法外? 隨即我便狠下心來決定幫助這個家庭。我再次向家屬詢問老師的資料,重新整頓後便開始尋找有利證據。
正午1200的陽光十分炙熱,無情的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照射進來,熙來人往的警局辦公室裡夾雜著不同人的腳步聲和打字聲。
剛剛一隻腳踏入警局,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喧鬧聲“豈有此理!什麼叫不受理?”這不是小文的媽媽嗎?她衝動的心情完全顯露在面上,她的面頰泛紅,淚聲俱下,“不好意思,請先去教育局登記記錄”男警員面有難色,說話時不時有些結巴,我便走上前詢問情況,“我們暫時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她聽了後,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差點兒氣到暈了過去,在與小文父親交涉後,我便決定親自前往教育局詢問情況。
“對不起,先生這不是我們處理的程序”我一聽心裡直冒火,同樣的句子出自不同的人,是那麼的諷刺!反反復複各種法律程序,各個部門的互相踢皮球以及推卸責任,何以為受害者討回公道?
在一番調查後才發現那間特別治療校院近年不斷有大數量的捐贈金額予警局及教育局,校園不斷有暴力事件流出已是附近街坊心中明白的事情,收了捐贈的教育局卻向外大肆宣傳校院,遮蓋黑消息的傳播,由於學生都是入住宿舍並不能使用手提電話,如果不是因為重傷而入院,根本沒有機會知道真相!
“喂!蔡老師?已經辦妥了!可以出國先避避風頭…”
老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