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確定她走了之後,我擦擦臉上的淚痕。
或許,我應該習慣失憶的他們。我安慰自己的說。
這些孤獨的滋味,好像是我的「專利」,只有我獨自在「品嘗」。
他跟她,早已忘了我的存在、我的一切啦吧。
「唉,如果今日是上學天就好了,也許不用這麼悶著。」我不禁嘆氣。
我施施然走到盥洗室,梳洗後,便到樓下常光顧的餐廳點了一份火腿煎蛋三文治和奶茶。
「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電話刺耳地響起,我特意設了每個人都有個人的鈴聲,好讓自己得知是誰的來電。
《聽媽媽的話》是偶像周杰倫的歌,亦是為她設的鈴聲。
「喂,媽。甚麼事呀?」我帶點惡厭地說。
「你又出街去嗎?不留在家中溫書?!」她有點責備的口吻反問道。
「我要吃早餐的嘛,而且我要到圖書館找些資料來做論文。」我沒好氣地說。
「哦,好啦。晚上記得回來吃飯。拜拜。」她說畢後,電過裏頭傳來「嘟嘟」聲,我連「再見」也來不及說;她,就掛線了。
我走過一間蛋糕店,裏面的蛋糕很精緻,黑黑的巧克力片圍著塗滿上奶油的蛋糕的四周,奶油上還有切片了的草莓、水蜜桃和奇異果等色彩繽紛的水果。
看來好好吃的樣子。我心裏嘀咕著。
在圖書館盤桓至黃昏,才慢條斯理整理已借的書本回家去。
快回到家時,搖了個電話回家,道:「我到家附近的商場。」
還未等她說甚麼就掛線了。
這個孩子。媽放下電話,苦笑地低喃。
「老公,她快要回來,準備好了嗎?」
到了家樓下的升降機前,我不禁嘆氣。
「嚓」,鎖匙轉動的聲音,門緩緩地打開,爸媽緊張的拉著手上的。
「嘭、嘭、嘭」,突兀發出這些的巨響,我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事物。
「生日快樂!」爸媽叫喊著。
餐桌上擺放著全都是我喜愛的菜餚,還有奶油上放滿了巧克力片,當然少不了那些色彩繽紛的水果了。
不知甚麼時候,我眼眶噙著淚水,淚珠徐徐灑下來,啞著聲音問:「你們,記...記得了?」
「對不起,女兒。我們還是沒有記起所有事情上來,但我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有記錄你的生日、喜好等等。這一年來,讓你受了委屈了。」媽帶點沙啞擁抱著我說。
「對不起,女!你的一切,我們都很努力去記住,但是我們的毛病總是很不留情地把那些記憶刷掉。你的生日,我們都用盡可以令我們記住的方法,也早就想好今日要燒你喜愛的菜餚,希望到今日不會忙著不知做什麼好。這些菜餚都是你媽今天早早出去買材料回來燒的,燒了好久的。快來嚐嚐。」爸泛著淚光輕說。
「對,對!快去嚐嚐,菜肉涼了就不好吃。」媽握著我的手言。
我終於明白原來不是只有我在獨自回味,爸媽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的,日記上都載滿了我們彼此美好的回憶;即使記憶一閃即逝,但至少我們這個家曾經擁有過的溫馨、溫暖,在我心中,是抹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