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室內十分寧靜,我在數著我的呼吸聲,希望壓抑心中的不安。
豆大如珠的汗水從我額上流向嘴角,疼痛從肝部向全身竄走,由於躺在床上太久,手腳都有些麻痺,喉嚨幹涸,使我不能發聲。不消一分鐘,我臉上已經滿佈水珠,後悔的淚水使我的雙眼矇矓起來。現在的我就像植物人一樣,只能把湧上來後悔,壓下心頭……
早上八時。
我在床上打著哈欠,懶著不下床。
「糟了!又要遲到了!」 我看著靜止的鬧鐘,一隻手在梳頭,另一隻手在換衣服。
平日遲到的經驗使我練成快速整理,不到三分鐘我就出門了,離開時看了看手錶,距離上學還有三十分鐘。
早上八時五分。
候車的人特多,我計算一下從家到學校只要十五分鐘,我不慌不忙地排隊候車,拿出電話消磨等待的時間。
早上八時二十一分。
我開始焦急起來,這情況看來我是必定遲到的!「小巴是怎麼搞的嘛!」我低聲唸罵小巴公司。
「叭叭!叭叭!」一陣按喇叭的聲音把我從自己的世界拉回來。我往後一看,的計程車司機搖下車窗,笑著問我時不是趕時間上學,再往後指說要不要坐順風車。
當時我腦子裡只有上學和遲到,二話不說就跳上計程車了。
我又看了看手錶。
早上八時二十三分。
我這才想到有點不對勁,我瞄了瞄司機,外貌慈祥,笑起來眼睛會眯成一條線,一路上和我有講有笑的,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我打了個小哈欠,我努力的把眼皮撐開看了看錶,但車上的香薰使原本就沒睡醒的我打了個盹。
早上八時三十三分。
由於車太抖了,不停在上下坡路遊走,把我驚醒了。從家到學校……應該是一條平直的公路啊……
張開眼,四周都是翠綠的樹林,春意盎然。但現在不是欣賞景色的時候,我到底在那裡?
手錶是我爸媽今天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直覺地把手抬起,看見錶還在,但一顆吊起的心卻沒有因而放下。
下午三時四十二分。
司機似乎發現我醒了,伸手轉了輕香薰座的一顆按鈕,一陣強烈的睡意侵襲我,我又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身上的痛疼醒的。當我的身腳有些知覺之後,我嘗試離開那張「身術床」,但卻無力支撐起自己。
司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找這個?」把手錶扔給我。
現在是下午八時。
我被綁在床上,彈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