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其他辦法,為了出獄,我只能答應殺手的要求, 而他的第一要求竟是找大毒梟,綽號大頭男,然後交封信給他。看似簡單的任務,但我心想: 他是誰?
幾經辛苦找到他,大頭的他在藍球場一旁,雙手交叉,毫不在意球場的賽程,百無聊賴,看完信後,神情緊張。
他抓起我的手,邊大步回監房邊說:「貨到了,準備散貨。」眼 見這麼多的毒品和神色兇狠的他,即使怕也不得不服從。
自此以後,我倆成為殺手的差使,每次問他逃獄的路線都沒有下落,但經歷過不同任務,我倆成為深交,經常互通消息,就是幾時巡房,誰跟誰的關係。
有次殺手要我們攻擊獄長,他亦提到逃獄路線在準備。我倆冒著生命危險攻擊獄長,最終被抓進更深的監房。
我恨殺手,他讓我做替死鬼坐監,他要我不同的任務,只為了滿足他無聊,自私的欲望,我覺得像奴隸,過著地獄般的生活,然後被他蹂躪。
監房裏,大頭男見我望住房裏小窗。他平靜地說:「就看月亮嗎?」「對,今天是滿月。」他早是我為兄弟。那夜,他向我傾訴往事:他販毒坐監,以前受盡後母虐待和禁錮。母親早已逝世,今天是她的忌辰,在監獄的日子比在家的日子好過,快樂,自由。
聽過他的話,我的視線早已模糊,心想:我覺得監獄像是地獄,他反而覺得這裏好......有時走上不歸路是被逼嗎? 我拭去淚光,站起身問他:「出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真想讓你感受。要不然,我們自己策劃逃獄?」
他感到十分愕然和遲疑,甚至都逃獄那天也猶疑,到底應否逃獄?大概他害怕失去自由。
人總害怕改變。
從決定哪天起,我倆四處暗中打聽,暗運武器,撿了長釘,打聽運囚車來回時間。距離逃獄的日子不遠。
逃獄前晚,我倆偷偷收拾行李,我將殺手的命令信也收起。大頭男仍然猶疑:「真的要走嗎」「對!」
我倆的逃獄計劃是在夜晚上,爬上獄長辦公室屋頂上,穿上雨衣,經䌫繩爬到大門,這能避免與獄卒碰面,最後用長釘開鎖偷車離開。
白天我們如常並低調渡過,入黑馬上行動!
成功爬上屋頂!走纜繩時我讓大頭男先走,誰料大頭男身手如斯敏捷。最後一步,偷車!利用兩個長釘,輕易開鎖。有驚無險,終於到終點。
我立馬感受自由,全新的血都在沸騰!他問我:「現在去哪?」「我早已想好,先回家,向家人求助,然後我倆出國,重新過活。我倆應不會成為國際通緝犯吧!」我打趣說道。
事隔一年,希望家有沒有怪我。那些年,我多麼的想家。
回到家,在客廳看電視的妹妹嚇呆了,大叫說:「哥回來啦!」父母不可思議地從廚房和睡房走出來,簡直喜出望外,我們相擁而泣。「來吃過飯吧!這位是?」「他是我獄中的深交,有他我才能離開。」「你們好!我叫歐陽修端。」
吃飯時,我給家人看殺手命令我們的信,向他們解釋,由於逃獄怕被通緝,所以我們要出國。令我感恩的是,父母都不怪我,並給我倆一些錢,還為我們未來擔心。
兩年過後,我沒有在讀書,亦沒有完成中六。我倆現在是咖啡店的東主,生活愉快,與顧客關係要好。兩年過去,修端神色早已變得溫柔。兩年過去,在這裡,我也結識不少朋友,不再是邊緣人。找到真正夢想,我們打算轉讓咖啡店,並努力進修,轉行打進廣告公司。不時與家人聯繫,避免他們擔心。
曾經有人問我:「有沒有打算找殺手報仇?」我笑著回答:「只顧昨天的不快,就會忘記抬頭看星空。母親有找私家偵探查探殺下落,我阻止了。」
忘記背後,努力向前, 沒有束縛,我們早已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