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樁機繼續將樹根植入城市裡,十分有規律的。城市露出許多粗壯的樹幹,貨車來來回回的運送著樹枝和樹葉,工人們艱辛的將貨物拿下,拆開包裝,將樹葉連接樹枝,然後逐一的掛上樹幹上。城市又增添了一位成員。
我看著陽光由黑轉白,射進屋裡,看看時鐘,已經五時半了,不情不願的起床。
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跟昨天的沒甚麼兩樣。點起香菸,倒一小杯酒,坐在籐椅上,徐徐的吐出煙圈。
隔壁的張太太瘋狂的尖叫,弄得剛出門張先生趕緊回家看看妻子(我有想過張太太是不是有精神病),還有那兩個嬰兒又開始哭喊。
放下香菸,倒一小杯酒。
吸一口菸,倒一小杯酒,徐徐的吐出煙圈。
扭開收音機,正在播著崔萍的《南屏晚鐘》。
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搖呀搖……
當隔壁的張先生張太太帶著兩個正在哭喊的嬰兒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卻在鏡子面前,拿著鉗子,清潔自己臉上的鬍鬚。
咦?脫鬚膏沒有了。怎麼辦?
當全省城的人民很焦急的帶著兩三個皮夾、汗流浹背地排著長長的隊伍向銀行提款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有兩三個人插隊),我卻走到沒有人的超市拿了兩罐脫鬚膏。
順手拿掉那盒新鮮牛肉。
當樓下裝滿了逃走的人民、尖叫聲和哭喊聲(我懷疑是哭喊聲張先生張太太的兩個嬰兒)的火車經過時,我剛剛清潔好我的鬍鬚。
肚子餓了。炒一炒那盒新鮮牛肉。
當那個甚麼核電廠冒出了濃濃的黑煙和那些自認為很利害的科學家說的核電時(根本就是騙人的,政府何時抓了那些老千?),我的廚房傳來陣陣的香氣。
(唉,政府都信不過的。)
叮。飯剛熟。今天的牛肉真的很新鮮,不是每天都這麼新鮮的(我後悔為何不多拿一盒,可以留待明天吃)。
收音機又傳來特別消息,弄得我最愛的音樂節目沒了。
……
我在新疆活了八十幾年,從來也沒有聽過大亞灣有甚麼核電廠,媽的,都是這些政府騙我們這些老頭子,然後要迫我們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