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在宿舍中,無聊地看着電視,啜着暖暖的奶茶,窗外卻突然下起大雨來。
我對天罵了一句:「臭老天,冬天也下雨。」然後我便收拾窗外掠曬的衣服。我還沒開窗,盲已經見到天空烏黑一片,心中頓感不妙。
當我的手觸及窗柄,竟看到窗外的衣服正在腐爛,就如廁紙遇到水一般。我驚呼着,因我看到街上一片慘狀,剛打傘走出馬路的路人,雨傘的擋雨屏突然腐爛,雨水滴在行人身上,就算距離有十多層,也仿佛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哀號。
我趕緊呼喚供讀科學的同屋室友。他走過來,問我什麼事。
「你看,我們的衣服全爛了。為什麼?」
輝說:「這可能是硫酸所造成的,怎樣樓上的人這麼缺德,鏹水也倒出來。」他扯着我的衣袖,「走,去投訴。」
我拉着他的衣尾,說:「不是樓上做的,不信你看看街上。」
他半信半疑地望向街上,竟空無一人。
突然,直落地面的雨被風怒吹,雨打在玻璃窗上,將玻璃纖維溶化。嚇得室友立即往後退。
輝自言自語:「難道這是酸雨?沒可能,酸雨的濃度不足以將衣服溶解。」
「吱」停電了,全屋的電器登時停止運作。他告訴我:「是酸雨將地底電覽溶斷了。」
門外突然傳出尖叫聲,並逐漸增多。
我開門,探頭望出去,看見一堆人衝下樓梯。我截住一人,問他:「你們在幹什麼?」
「上面的樓層已經被溶掉了。趕快跑,要不然你也要被溶掉。」
「什麼?」我身後的輝大聲叫囂。
「還什麼不什麼?快走。」我拉着輝,跑下樓梯。
眾人跑到大堂,但酸雨已經湧入大堂,封了出路。
有人將一只鞋扔進水,只見那鞋沉於水中,瞬間後已不見蹤影。
「慘了,我們全都要死在這。」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引得在場眾人跟着啕哭大叫,更有人想自尋短見,想跳進水中。
輝突然大叫:「看,水退了。」大家聞聲向大堂一望,雨水果然退去了,只留出一片凹凸不平的爛泥地。
「還等什麼?快走。」輝領着大家跑出大堂。
酸雨因狂風而被吹得橫風橫雨。所以輝才可以領着大家逃跑。在逃跑當中,有人向上帝咒罵,咒罵牠是畜生,禽獸,在這麼危難之中也不拯救平時對牠忠貞不二的信徒。
不知是那人的禱告惹怒了上帝,還是命中注定了他們的滅亡,狂風突然轉方向,原本是迎面而來的狂風剎那間轉為順風,將酸雨吹向他們一行人。
突然,有一輛巴士逆風駛至,原來是輝,他呼喚着所有人,跟隨他上車。
眾人看見救星到,慌忙擠上車。輝大聲喝令正擠上車凡的人要守好規則,同時打開後車門讓其他人上車。
等到所有人全都安全上車,輝說:「大家坐好了,出發。」說罷,即以時速110公里疾駛出去。眼見逐漸遠離那團巨大的酸雨雲,車上的人全都歡呼雀躍,連平時一本正經的輝也禁不住大展歌喉,雖然他的歌聲令人煩悶不堪,但卻擾不亂眾人的歡喜。
但高興卻到此為止,因車前大塞車龍,車上的歡笑也隨之停下。輝不住按喇叭,催促前面的人不要堵塞道路。
早已遠離的酸雨雲正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當機立斷,命令所有人下車,要逃命的,盡力往前跑。
輝悖跟隨着我逃命。
不知是上帝聽到了信徒們的禱告,一陣又一陣的強風迎面吹來,將酸雨雲壓後。眾人見此着,都忙感謝上帝,不信上帝的,也誠心拜佛。
既然有第二次高興,也有第二次失落。
遠在車龍前端的人蜂擁地向我們撲來,輝捉住一人問道。
那人答:「前面有酸雨雲,我們趕快逃吧!」輝聽後,頓然攤在地上,一動也不願動,並說:「死亡已來臨,逃走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奇蹟。」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也面臨同樣的災害,各國元首都帶着幸運的人類躲在地下深處繼續生活。就是這樣,地球上的人類經歷過第一次大滅絕後,全部轉往地底生活,而地球表面也得以重生,從零開始。
從原核生物開始進化,繼而造就成新一代的恐龍。而地球上某些建築物則幸存,成為現今的不解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