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心以出岫,從時間洪流的另一端浮到了這裡,車來人往的街道滾起了塵埃,冰冷的堅固鐵欄囚禁著自由的靈魂,框著他們的空間,限制他們的選擇。正值上課時間,校園裡寂靜得很,方正的建築稜角分別得像針刺,精神的警剔,肉體的折磨。
死寂的籠裡,一個衣衫破舊襤褸的男人走到了操場,坐在中央,奏起了無弦琴,透明的音律不可見,不可聽,無聲卻勝有聲,他閉上雙眼沉醉於其中,細聽那琴聲奏出的安逸閒適,自說自話,綠色的球場在腦海中都可幻化成翠綠的田,陽光照著植物上的水珠,折射出交錯的光,穿越時間與想像來到這裡,燃亮死寂的校園。
這一脫俗的男子質性自然,那股精神自由的氣息向四方擴散,驅散污濁的死氣。他來到了這裡是要給學生們上一門生命教育課,他讀懂了僵硬的軀殼裡裝滿了對自由對順應本心的熱切期待,畢竟,他也曾迷途在不屬於自己的官場之中,心田亦將蕪,幸好及時知返。他要教學生們找到心之所屬,使得他們鳥倦飛而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