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雜物,一個鋪滿塵埃的盒子靜靜地躺在那角落,很久沒打掃了,也不想打掃了,因為害怕觸碰那呆在角落裡的美好的,悲傷的,後悔的記憶。
盒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封信,沒有郵票,沒有郵戳,甚至地址也沒填,是一封沒寄出的信,也許我想要寄信的人永遠不會收到了,但這次翻出來,還是喚醒了我深處的記憶,那些相視而笑的畫面,那些溫馨用力的擁抱,那些相伴著的青春時光,一幕幕清晰難忘。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會把某個特殊的時間節點賦予屬於自己的特殊意義,當回過頭來,在時間長河撿拾回憶時,我們把那個時間稱為——那一天。
那一天,記憶中那個溫暖的大男孩,帶著所有陽光燦爛來到我身邊,照亮了我那段黑暗的時間,互相約定,要在遇上未來的戀人前,相互陪伴,做最好的朋友。
那一天,我初來學校,初次認識同學,沒有熟悉的朋友,因為社交恐懼症,同學都對我有偏見和歧視,只有你肯和我說話,你是我在學校交的第一個朋友。雖然是轉學生,相處的時間較少,但四年下來,我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朋友,只是不多,然而你此終是最好,最特別的一個,因為你是第一個,接近我,與我交心的人。
是從什麼時候起呢?你變得叛逆衝動,成了訓導處的常客,我們好像開始在不知不覺間疏遠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那一次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吧。
那一天,他氣沖沖地走進課室,我在忙課業,沒注意他的情緒,也不了解他的當時的心情,就無視了他的訴苦。就這樣我們就沒說過話了,當時我在賭氣,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冷淡,也沒主動問。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啊,為什麼演變成現在這樣呢?直到他登機的一刻我都不知道他要移民了,原因我還是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的。我後悔了,後悔沒能好好跟他告別,後悔我跟他最後的回憶不是美好的,所以,我寫了這封信,想著能彌補這些遺憾,寫完很久了,才發現我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難道我們的友誼就這麼草率地結束了嗎?
有個小說提到過,我們的一生會遇到兩個最重要的人,一個是愛人伴侶,是最親密,最不可分割的人;另一個,我們稱他為靈魂伴侶,她不會跟你朝夕相處,亦不是你最親近的人,可他卻永遠懂你。我希望,我們能成為靈魂伴侶。
家裡有一點從外婆家帶來的夜息香(薄荷),我上網查了查,它的花語是——希望能和你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