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樹木茂盛的島嶼深處傳來一陣陣風的聲音,低沉,沙啞,彷似一個猛獸吼叫,不斷敲打我的心神。我被推出監押我的木船,伴隨著捕快的嘲笑聲,踏進未知的島嶼。由我踏出第一步起,我已經失去為人的權利。從這刻開始,我將從永垂不朽的俠客化為遺臭万年的囚犯……
那天是个月圓中秋,我長佂三天三夜趕到黑龍江,凝視著城中五花百門的彩燈和城外寥落零丁的廢田,心中啞然失笑,看來又是「盗師」出現的時候。
我反手披上黑色斗篷,戴上那陪我身經百戰的面具,數息輕身跳耀數丈高的城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繞到守衛身後,雙指隨手向麻穴一點,便輕鬆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走過,行走江湖總得有一兩種手藝防身。
我悄悄地走到被陰影籠罩地方,隨即一躍而下,數丈高的地方對我而言易如反掌。進入城中的我把面具和斗篷放進腰間的包,慢慢地走向城中心,尋找短暫的容身之處。隨著腳步行走的還伴隨著小販的聲音“香噴噴的糖水,只需三文錢一碗。”“只要五文猜燈謎,贏了反送一個燈籠。”雖然路途商戶不少,但卻不見一間酒館。
半個時辰後,我便走到一間殘舊的,名叫「青蓮」的酒館面前,心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但並沒有多加理會。我一踏進門檻就有人靠近“這位公子,不知閣下要喝酒还是住房?”看著眼前不算破爛的酒館,心中滿意,隨即道“住。”,眼前的店小二便立刻諂媚地笑著“請,這邊請!”
“各位客官,在中秋舉行的對聯活動即將開始,請注意,題來!請各位客官聽好了,上聯是風兒入林則徐徐向前,求下聯,勝利者十兩銀兩!”
本來心中還有點興趣,可現在就像被冷水撥了一樣,這題目也太簡單,不出十息足以!
“花兒欲謝自楚楚留香!小二,有更困難嗎?”
“這.......這位客官當真鬼才,恐怕只有楚留香本人才能與其相提並論。”
“那當然……”其他酒客頓時收起笑聲,眼神銳利地觀察我,場面一度尷尬。我心中一糟,暗道不妙,難道他們發現了我身份?幸好半响後笑聲歸來。眾人纺纺向我敬酒,面對眾人的熱情,我只好一一回敬,日漸自傲的性子令我絲毫沒有發現酒館裏的氣氛少了幾分熱鬧,多了幾分異常。
“我沒有醉,我還要喝,小二!來酒!”大醉的我後來在小二幫忙下回到客房,失去意識的我,甚至連衣服也沒有換就睡了,直到……
半夜三更!
有殺氣!我當下轉身避過致命一擊,只見身邊插入一把利劍。受到攻擊的我瞬間酒氣全醒,凝視眼前的黑衣蒙面人,沉聲道“來者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黑衣人挺劍直出,劍勢如龍,劍刃未到,劍氣將至。這招凌厲無比,不可硬拼,只好回避其鋒,斜身閃开,使出我的成名技「彈指神功」,此招若練大成,可一指分江海,黑衣人隨後沖上,單手翻出劍花,可隱約見到一朵青蓮輪廓。只見黑衣人劍刃和我單指交鋒,瞬時產生一種氣流分隔二人,雙目凝視黑衣人。
“莫非閣下是皇室御用的青蓮派?”
只見黑衣人沒有回應,隨即一怒,從懷內拿出一包包紫粉投向黑衣人,黑衣人隨手一劍斬开紫粉,紫粉瞬間圍繞黑衣人全身,隨後把手一抬,從手心放出一道藍紫色的氣流襲向黑衣人。半响後,黑衣人周圍瞬間爆炸“哼,輸在我掌心雷上,算是你榮幸了。”
正當我沾沾自喜時,忽然煙霧中飛出一道黑影,一陣疾風直扑而來,我只好后退滑步,避其刃。進料到黑衣人一招接一招,一招強一招,本來拳腳是血肉之軀,不能正面迎戰兵器,不斷閃避的我正身處下風,情況空前危險。
忽見黑衣人劍光圍繞我上身,自指面門而上,我瞬時用內功包圍雙手抵擋,忽然眼前銀劍失去蹤影,心中疑惑。此時,下盤血肉橫飛,方才知道之前的劍招屬虛,這才是真正殺招!
“是你迫我的!看暴雨梨花針!”失去行动能力的我從懷內拿出一朵暗金红色的梨花,向上一投,瞬時有成千上万的銀針飛出。
暴雨梨花針需求龐大內力,當我使出此招時,体內酒氣瞬時失去內力壓制,一時腳步不穩。數息後,膀子上就架上一把銀劍,再看看黑衣人,只見黑衣人也血肉模糊,狀況與我差不多,分別是他勝,我敗。
失敗的我回憶起進城時的種種細節,這座諾大的城鎮只有一間酒館,小二對我似有似無的試探,其他酒客的奇怪反應。我苦笑了一下,以前的我一定能察覺,可惜我輸在自大,我不應為自己以往的成功而驕傲,行動前不沾酒是規矩,沒有想到我還會犯基本的錯誤,看來我真是太愚昧了。
“犯人楚留香,編號玖伍貳柒,成功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