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的口說出這些,但並不代表我的慾望不會再被點亮,一切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過了幾天,我悄悄走到母親的睡房,在她譾陋的錢包裏只剩下幾張陳舊、如在垃圾桶裏廢紙的紙幣,微顫的雙指把收藏隱蔽的紙幣拿了出來,我的嘴角上慢慢揚起,這幾張一百塊代表著我的希望。我那乾枯的心臟再次受到滋潤,金錢的慾望再次在深處伸出。
忽然,一聲貌似是水杯甩在地板的聲音在我的腦中強行刺過,我立即感應到出大事了!把手上的錢包扔在床上,一拐一拐,盡力跑到廚房。只見母親閉上雙眼,無力癱在地板上,額上無情地印上滄桑的皺紋,臉色略微蒼白。
攫過電話,撥通九九九後,就打開了門,不知為何,視線越來越模糊,最終眼簾全是黑色,就這樣昏迷了。。。
過了很久,我再次睜開眼睛,白色的周圍,耳邊只有嗶,嗶的心脈機在運作,消毒藥水的氣味迅速襲進我鼻子,難受的很。急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所謂的希望又被燃點了:一定是有人來探望我,給錢我了。
果然我的第六感真的很靈驗,踏著高跟鞋,打扮時尚,梳著一頭柔順長直髮的女生映我的眼簾裏,她是我的表妹,挽著我送給她的手袋來到我的面前
「給錢我吧!」我打了個眼色給她。她面無表情,挽著手袋果斷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的五官瞬時被擠在一起。
「表哥也離你而去,只有姑媽一直陪伴着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牲畜!你對得起姑媽嗎?你粗聲粗氣地對她,她毫無怨言;你欠債,她費勁唇舌向親友借錢、日以繼夜,風雨不改在球場上買飲料、派傳單幫你籌錢。。。」表妹激動地說著,我現才恍然大悟,一直在背後支持着自己的神秘人原來是母親。
「媽,她現在在哪?」
「天上,因為心臟病發而身亡了。」
我推開她,無視身上的管子,尋找着母親的病房,我現在只想見母親一面,告訴她我不會再受金錢誘惑了,不要扔下我,最後還是兩手空回,奔跑到家裡,就算腿上的傷還沒好,回到家裡,昔日的人影早已消失而去,臺上擺著那天煮的最後一頓晚餐,看得出已經過了幾日的洗禮,就算如此,我還是把保鮮紙拿走,狼吞虎嚥地把所有餸菜全吃下,是媽媽的味道,最後一次了,比所有也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