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 ”
站在人群中的我頓時成了全場焦點,四周的傍人屏住呼吸,世界像靜止了一樣。 而我腦海裏的回憶就回到兩個年頭前......
“修端,我知道你觀察非常敏銳,處理大小事務也八面玲瓏,我們眾長官們十分賞析你,後生可畏,故希望你能為警隊、為香城治安出一分力,加入香城中學成為臥底,蒐集該校學生的毒品交易犯罪證據,把壞分子繩之於法。”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項任務,也標誌著兩年的臥底生活正式開始。
第一個學期初的時候,我獲安排在四己班上課,據聞這班的學生不是能力未及得上,就是過往有犯校規的記錄的。但為了這兩年的工作,我不得不拋下我在求學年代的一切修養和品德,放下身段,先用通俗的語句作自我介紹,並以相同的語言來回應他們的“問候 ”。我成功了,我做的一切都是要得到他們的接納和包容,與他們打好關係,我做到了工作的第一步了,心裏會心微笑起來。
就這樣我們好像一個大家庭,上課時無惡不作,捉弄老師、欺負同學、發紙砲等有如每天上學的指定動作一樣,老師們也習以為常,不足為奇,但有一件事令老師和同學們都感到譁然: 我的遲到率和缺席率都是零! 老師們都對我留下深刻印象,特別是任教中文科的孔老師,他經常慨歎我的遭遇,指若我不是插班生的話,就不用跟這班迷途羔羊相處在一起。雖然他經常鼓勵我,但每每他勸喻我多薰陶同班的同學時,我總露出那幅慚愧而又委屈的臉色,內心的爭扎總把我逼到喘不過氣來,心裏極不好受。
我一直發現我班的同學放學後經常三五成群地到郊外流連,隊伍更日漸龐大,但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身分,我小心翼翼的隔岸觀火,從不過問他們在幹甚麼。直到這個學期的期末,他們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團隊,指要帶我開闊視野,與他們一起找尋快活。我看見他們的神情甚為古怪,聽見他們這般奉承的語氣我也卻步。我靈機一觸,莫非他們指的就是吸食神經科藥物? 第二天我再主動聯絡那個“隊長”,指我希望跟他們一起尋歡。放學後在一所離學校頗遠而又荒廢了很久的停車場集合,繳交過“入場費”後,他們均夾道歡迎我。其實此時我已有兩手準備,早已通知重案組的同僚們,叫他們暗地裏包圍那個停車場,準備把他們一網打盡。
隊長竟然帶著我走在人群中的最前端,那一刻的腦袋空白,心跳加速,前往那個貨櫃場短短一百米的路好像比萬里長城更長,一直走都看不見盡頭。
終於到了!打開貨櫃的一刻,看到的......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