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PC4682.正式執行任務。」合上筆記本,我的臥底生涯就開始了。
甫踏進校園,聴到的就是一片的談笑聲。我馬上收起一貫嚴肅的表情,在接下來的一年做一個「稱職」中四學生。不過,那一身淺藍色的格仔短裙確實使人很不習慣,還是深藍色的長褲子最好!
「嗨,美女!是今年的轉校生嗎?」我趕不及回答,他又說﹕「我是蔡小明,人人都叫我肥蔡。你是?」「她不就是黃嘉敏,你還未看今年的人名表?不是吧,肥蔡。」說話的就是許一健,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名子。許一健,是班長,又是學校的優異生,跟很多同學都很熟,和老師的關係就更好了,特別是班主任許老師。是同姓三分親嗎?總之,肥蔡與一健是我最先認識的兩個朋友。
中四可算是中學生的蜜月期,我們每天上課偷偷地回傳短信,根本不需顧慮功課和小測。這天,我們就談到了班上的一個怪人—吳佳。他每天準時上課下課,呆呆滯滯的,沒有參與任何課餘活動。當然,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肥蔡馬上起了壞的念頭,打算捉弄吳佳。我們在小息時收起了他的書包。不過,他竟然沒有發現,直至許老師叫我們拿出習作本—吳佳窘極了。他立即對我怒目而視。一天的課堂就這麼完結了。
我翻開筆記本,在上面寫﹕「10月18日.學校的情況一切正常,認識了一個怪人吳佳,並未有發現可疑的人物……」這時,我收到了一個沒有隱藏號碼的來電。「十字架在嗎?」「我是。」十字架是我的代號,在鍵盤上的數字欄輸入4.6.8.2不就是畫了一個十字?「明天地牢見!拜。」電視劇都是騙人的,不是天台,是地牢,還是學校的地牢!
豈料到19跪居然八號風球,不用上學。但是,一健傳來短信說許老師仍要他和肥蔡回學校準備下月參賽的事宜,機械人的配件今天就會送到。許老師一貫帶領機械人學會,每年也會參加學界機械人比賽。可是,我對機械人一點興趣也沒有,當然不會理會他們。我匆匆回了一句「加油」就開始寫今天的報告了。
又回到了上課天,一切如常,直至—
在中文課的途中,我無意望出走廊,忽然看到一個女生左顧右盼、匆匆忙忙地走向活動室的方向。接著,肥蔡就舉手說要去洗手間了。可是,他走的方向明明就是朝著活動室啊!肥蔡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確有令人懷疑的地方。例如,他在每級也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每次午飯都拋下我跟一健二人,和他不同的朋友去。好幾次,他都穿一件長袖的開胸毛衣,毛衣下像有暗格放了物品,顯得他臃臃腫腫的。我再望出去,透過活動室的玻璃,隱隱約約地看到他們像在交換點甚麼。很快,肥蔡返回課室了。
我又翻開了筆記本,但心情很矛盾。心想:「肥蔡是我的朋友,他會是……不!他不可能在學校裹販毒的!他的確很可疑……不,他不會的。」
第二天,我決定驗證我的想法是沒有錯的。那女孩又一次匆忙走過,肥蔡又一次舉手說要去洗手間,是機會了。如果肥蔡真的與校園販毒有關聯,我也是決不能置之不理的。我假意去洗手間,就快步地向活動室走去。我看見那女生從錢包裹拿出了幾張錢袋,肥蔡就把手伸進了毛衣裏面。果然,真有暗格!我壓著呼吸聲看下去。可是,他拿出的居然是一本習作。肥蔡原來是替人做功課而已,弄不著那麼神祕!
放學後,我萬不情願地被肥蔡和一健拉到我機械人學會的集會。好了,就當是誤會肥蔡的「賠罪」。機械人學會獲得的資源可不少,至少他們有一個獨立的活動室。室內的空間被堆積如山的紙皮箱佔據,「紙皮山」的旁邊就有一個上了鎖的櫃子。我好奇問:「裏面有甚麼﹖」一健的年資淺,他搖頭並望向肥蔡。肥蔡立即輕聲說:「許老師說裏面有一些重要的零件,是甚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很重要的零件。許老師一直不讓我們碰。」這立即引起了我的懷疑,櫃子裏有甚麼﹖許老師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集會過後,一健馬上走過來,說要不要晚上來探險一下,看看活動室不可告人的祕密。如果裏面真有毒品,是不可以讓一健發現的。但是一健也覺得和他關係良好的許老師有可疑,我也是必須要查一查。「不好吧,優異生。」我決定今晚一人行動。
利用萬用匙打開了活動室的門,很快就可以知道櫃裏面的是甚麼。是氯胺酮,還是搖頭丸﹖抑或是零件而已﹖正當我要打開櫃門是,有人拍了我一下,說:「許老師就在外面,快躲起來。」這個人不是一健,而是吳佳!他還對我畫了十字架的符號,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