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我在艾倫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曾經對自由懷著滿腔熱誠。我也像艾倫一樣不斷重複問著歷史老師自由到底是什麼。那個時候，歷史老師並沒有在堂上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

把我叫到學校的圖書館再去解答這個問題。

他翻開了一本佈滿灰塵的書來解答我的問題，書上的內容與課堂上的歷史書天壤之別，書中提及過一些被刪減的歷史，當中大部份也是關於自由。即使到了現在我仍然對書中的內容歷歷在目，書裏的最後一頁是這樣寫的：追求自由的人是一個壞掉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那位老師也警告我不要再去提及自由。那個時候的我害怕極了，從此不再敢提起自由這兩個字，也會對關於自由的事避而不談。

後來，我當上了一位歷史老師，遇上了一個跟我小時候十分相似的學生——艾倫。我彷彿能夠從他身上看到那個以前的自己。艾倫問的每個問題都令我想起自由，我不禁想起書中的那一句話：追求自由的人是一個壞掉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這令我喚起了我試著努力去遺忘的回憶。現在的我真的不想再去談自由。當我聽到艾倫問的每個問題，我就會覺得好像過去我所恐懼的事情化作了一道剌，狠狠地插在我的心裏。他在我心中是一位壞學生並不是因為他沒有背好歷史事件的經過、時間、人物。而是他提及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