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事前沒有打算跟妹妹商議這個計劃,因為她年紀尚輕,無謂要她擔心家事。我們只囑咐她一些基本的節流方法,同時亦身體力行,例如減少不必要的用水、關掉不必要的電燈和電器、少用電話和減少上街等等,冀能節省一部份開支。另外我們亦取消一切課外活動,成功減去不少的開支。
但由於姐姐年紀已不輕,年約二十,雖正修讀大學課程,但為了這頭家,她毅然決定「半工讀」,趁着某「M」字頭的快餐店正進行招聘工作,便到那兒當上收銀員;雖然收入不多,每月只有三千五百多元的收入,但總算勉強能夠應付日常的兩餐。
而我卻只得約十五歲,找工作一點也不簡單,費了不少的勁才成功地找到某公交公司站務助理一職;每天下課後便需立即跑到尖沙咀區一帶上班,站在不同的站頭至凌晨十二時才下班,回家後更要花上兩三小時在家課和温習方面,每天休息時間只有兩小時,待遇三千餘,僅僅足夠繳交水電媒費。
雖然我跟姐姐的工作收入都很微薄,工作環境亦不算好(即現在人們說的「工作奀」),但始終市道低迷,這已是我們能做的極限。起碼說到這,我無悔。
就這樣地,我們順着這個生活方式,度過了一載;爸爸終於成功獲聘。他的新工作是俗稱「鐵飯碗」的公務員,收入總算穩定下來。基於爸爸的年華已經老去,他的「仕途」定不會再有大起伏;但經過如此艱鉅的一年,我髣髴又對優質的生活有了新的詮釋。
隨着爸爸有了新的工作,我們一家終回歸從前的千呎單位。這除了是爸爸的努力外,亦是媽媽、姐姐、妹妹和我共同貢獻的成果。我坐在那沙發上,喝着「凍檸茶」,感受着那既酸又帶甜的快感,猶像細訴着那一年的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