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畔,夕陽像守財奴般,在大地沒收最後一絲金黃的光,我下意識要緊握着那微弱的一絲薄被,但一句「跟我來」,一下子的橫手擊出,把我捲進一個沒盡頭的旋渦。
「憶出好像剛剛在鬧市逛街中,然後...... 」頭真的痛得很,恰似就要爆炸般,我隱約中努力爭開雙目,但又被一塊厚厚的布蓋住,根本不讓我有絲毫逃出旋渦的希望,又密不通風而鐵鏽斑斑的閘門,是絕望的代言人,孤寂的守衛。
腦中思緒雜亂得很,好比夜半三分,月下弄清影的人:只有突出的形輪,別說細如五官,連大如人形,甚麼也叫人頭痛。到底我是誰,誰把我拐到這裡,為何要把我拐到這裡,通通我不想了解。
我只要自由,好讓我幻成一隻鳥,在穹蒼下翱翔,勇於向上追求自己的夢,甚至向未知的國度飛去闖去。我猛然回首現實,發現自己獨在囚室裡面,雙手反繫座後,連想好好揉一揉累透的雙目也不能。
累緒中沒有一點清清澈澈的東西,卻僅剩下蘇軾的「也無風雨也無晴」.....
唉,要《定風波》談何容易?可以讓我做到「一蓑煙雨任平生」嗎?我是一個失敗者,在這孤寂的囚室中,伴我的只有闌珊的燈光和一道道閘門。
我,就是一個失敗者。
且住,或許人生就是一場拳賽,在哪裡被重擊就要在哪裡站起來,昂首闊步繼續作賽。我凝着累透的雙眼,呆望四周。此時此刻,即使最微弱的燈光,對我而言,是一絲曙光,希望的象徵,為欲振乏力的我,帶來努力活下去的意志。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