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nis是一只比特犬,和我一起生活已经六年了,每天朝夕相处令我们亲密无间,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他当作我最心爱的家人。
很多人一听到比特犬可能会股战而栗,甚至对他產生厭恶,畢竟比特犬常被人们稱为「顶级斗犬」,常有攻击主人、邻居猫狗或咬死途人的事件,令牠們成为眾人闻风丧胆的犬种。但我很爱Dennis,我也同时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我努力的成为一个负责任的主人,从不带Dennis去人头攒动的街道,选在早晨和傍晚溜狗。
又是朝九晚五的一日,又一次被迫加班到夜深的我回到自己的小窝,看到Dennis蹲在门口等我时,我的壓力瞬间云消雾散,摸着Dennis的头唉声叹气:「唉,如果我是你就好了,无忧无虑的。」,随后我便困到衣服也懒得換就昏睡在了床上。
生物钟刻在腦子里的我隔天七点就如常起床了,早晨的陽光透过窗戶打在我的脸上,有点刺眼,我不禁伸出手遮挡了一下,卻看到了一只不属于我的手,我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内心卻久久不能平静,我跑下床,发现身边所事物都好像放大了一般,我第一次感到自身如此渺小。此时的我已经站在一面镜子前,镜中自己的倒影成了另一个和我朝夕相处的「生物」,我变成了Dennis,自己的宠物。
过了十分钟,我才反应过来, 既然我变成了Dennis,那Dennis自然会——我快速的跑到Dennis的狗窝跟前,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上面睡得很安稳,脖子上戴着狗项圈,用链子栓緊了。我的心情稍微平伏了一些,畢竟不用担心Dennis以我的身份伤人或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然后被送去精神病院。
我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明天醒来后一切就会恢复原貌,但我心知这肯定不是梦,如果这是梦,那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醒来后对一切都有实感,只不过是以一只狗的角度,这令我害怕,但我自认为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现在能解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決定要去求救警方,我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警方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一定要抓住。
我从昨天没有关好的窗户翻了出去,我走上了街道,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但每个见了我都会躲開,並以厭恶的眼神看我。我走到一个小巷子前了,忽然被兩个中年男子壓制住,强行给我戴上了口笼,眼前一黑,他们把我装进麻袋里带走了。
当我被放出来时,我已经到了一个大约有十几二十只狗的仓库,我和其他狗一样被关在一个个铁笼子里,仓库里充满了犬吠和铁链子碰撞的刺耳声音,铁锈的气味和淡淡的血膻味刺激这我的大腦,一阵恶心的感觉湧上心头,我挣扎着拉扯着铁链,用头撞笼子,但除了令窒息和疼痛的感觉降临外,毫无作用。
我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人固定一天喂一次食,但这根本消灭不了我的饥饿感,他们将我的耳朵和尾巴截掉,强迫我训练,来增加我的体魄,我猜到了这应该是一个斗狗场,利用狗隻满足他们那罪恶的私欲——血腥、刺激和钱。
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下一个被选上场的不是我,希望有人发现这一切並解救我。但那天还是来臨了,那天的斗犬场地很随意,只有几平米,围栏是半米高的铁栅栏。围观的人不少,甚至有青年人和小孩,有少许赌客投注。不久后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双方主人松手放狗,我不得不冲向对方,和对方撕咬在一起,我們在地上来回翻滚,对方攻勢猛烈,完全失去理智,估计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旁的狗主人和圍观的眾人不停催战,根本不顾这兩个生命所死活。
正当我精疲力尽,想要放弃爭扎时,一大批警察趕了过来,圍观的眾人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纷纷逃跑,但这些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最后也是难逃法律的制裁。最后我和其他狗只都被解放,並且被送往医院治疗。
斗狗游戏起源于宋代,有人说这是当地的文化,不应干涉,但我认为不是所有文化都应该被传承,尤其是充斥着血腥和暴力的斗兽游戏。